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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节 (第6/7页)
眼扫去,咿了一声,奇怪地问到:“楠儿的平安玉锁呢?”这锁是嘉楠初生之时,恰逢西康国贺礼中有一块胭脂美玉,玉质极佳,为稀世珍品,在西康传说有汇聚星光之力,穿越时光之能。皇后当时觉得玉色温暖,质地纯和,甚是可爱,命巧匠制成一把玉锁给嘉楠戴上,向来是轻易不许玉锁离身的。因她自嘉楠幼时便见惯了,一时不见,一眼就看出蹊跷来了。先时尚以为是更换礼服暂时取下的缘故,眼见玉盘中也无,实在是怪异之极。 ??那宫女膝盖一软跪下:“实在是没见着,奴婢正要请殿下示下呢。”嘉楠不在意地挥挥手:“在那个小灰包袱里呢,我祭天带回来那个。”扭头给皇后解释道:“先前我找去行驾的时候,护送我的小哥哥怕穿金戴玉的倒叫歹人起心,都告诉我摘了包起来。回来路上乱糟糟,这几天倒忘记理会这个小包袱了。”于是有机灵的小宫女从里间捧出拿个小包袱。 ??皇帝想起那日嘉楠穿了男孩子衣服办做男孩子的样子觉得有趣,笑着跟皇后说:“楠儿穿男装甚是精怪,改日叫她装个小子给你看看,好教你提前知道咱们皇儿的模样!”皇后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,脸上微微有些热,说道:“皇上怎知就是个儿子了。” ??小宫女当着帝后解开小包袱,只见其中各色配饰混做一团,轻轻拨开,确实玉锁也在其中。品兰亲自从那包袱中捡出玉锁,将将拿起来,不期零零碎碎的挂起一些绢花流苏之物,少不得又细细一一解开,不想看见一物,一时愣了道:“殿下,这是?”嘉楠凑过头去,是一个小小的米珠缵绣球花的荷包坠儿,丝绦上毛毛的,倒像哪里刮蹭下来得。嘉楠心中暗笑,脸上却一脸疑惑:“这包袱是我当日取下来的东西胡乱混做一包,途中也无暇去管,却不知这东西哪儿来的?” ??品兰把东西呈给帝后验看,一边说道:“这坠子虽说是上造的款儿,可因为公主自来不爱使珍珠,故而从没有珠饰的。”深宫之中,一饮一食都要当心,何处特用一绺别致丝线都有记档,这些穿戴贴身之物更是有专人造册记的清楚。短了什么固然不行,若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,各宫各司也是要查问清楚的。品兰当差多年,深知其中厉害,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别有内情,幸而帝后在场,看的分明,倒比她事后禀报来的清楚些。 ??皇帝哼了一声,嘴角仍是带笑:“一路上急着赶路,本来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。朕原就不信有人能在朕眼皮子底下把这腌臜事办的这样滴水不漏,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。”见皇后脸色很有些不好,遂拍拍她的手道:“梓潼,你有孕在身,不必分心烦忧,朕亲自彻查此事,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打嫡公主的主意。” ??☆、夜宴 ??豫庆殿内,佳宴已开。此处专为宫中举办宴会修造,自内而外由高及低分为三层平台。众人习惯性呼之为:玉台、金座、银阶。玉台上首,设有龙椅凤塌,东西各分设有十六席,惯常为皇室宗亲或国宾座处;以下金座东西分设三十二席,此处落座皆是朝中亲贵重臣;再以下银阶席位则无定数,随需应变。因着今日一则为祭天回来的皇帝洗尘,二则为远来的漠北使节接风,声势极为浩大,银阶之上足排开了一百二十八席。 ??殿内重重轻绢华幔之后,乐师将那升平宫乐细细奏来,大殿中央的演池之内,舞伎们的腰肢款款而动,席位间有宾客谈笑寒暄,有奉座太监和侍宴宫女穿行其中,裙带飘风,香风阵阵,端的是宾客满堂,繁花簇锦。 ??嘉楠随帝后一路进得殿来,嘴角将公主的微笑端的刚刚好,心底里也笑的甚是满足。那坠儿是在华妃身上扭捏的时候顺手刮下来的,此刻当着父皇的面从自己‘这几日从未碰过’的,自外头带回宫的小包袱里翻出,待父皇查出攒珠坠的来历,华妃自然就有些说不清楚。她就算细细一想觉得嘉楠在她身上扭过,又从嘉楠的小包袱里抖出,但这样的疑点讲出来也无人理会,毕竟嘉楠将将回宫,又不过刚刚十岁,无端端跟她别扭什么,父皇那边更是不容许有任何人怀疑自己最宠爱的公主。 ??想必这位贵妃娘娘一旦发现不能指认真正的祸首,只好另辟蹊径,设法力证带有这坠子的荷包原本今日就还好好带着,只是不知几时掉了坠子。最妙的是,按这位娘娘办事一贯求稳求全的性子,必定还要拉上几个宫妃人证来表白表白,甚至画蛇添足再弄出一个一摸一样的坠儿也未可知。 ??殊不知一路上从华家执掌的禁卫军不曾细细搜查开始,嘉楠就给她上了一个接一个眼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