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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 (第2/3页)
呢,你凡事都为自己谋算,于你来说,并没有什么错,但人有的时候还是得为别人想想,难道你想做好一辈子孤零零的打算了吗?” ??陆渊恍惚了一下,他孤零零的么,恐怕在别人看来,他是安乐侯府的嫡子,是祁王的亲信,是年纪轻轻就掌骁骑营的将军,妻妾儿女双全,人生没有什么不圆满的了,最起码比起那些在底层挣扎讨生活的百姓,实在好太多太多。 ??但谁又知道,他年少丧母,选择了一条和自己家族注定相违背的路,隐而不发,两边周旋,他内心最深处,是谁也不能信,不敢信,是孤零零的在单打独斗。 ??他实在算不上是个好人,但要想功成名就,他就不能是个好人。 ??哪个到了高处的人,不都是孤零零一个,祁王曾经好多次告诉他,他真的觉得孤单,他好像是有好多副面孔,对着不同的人,要换上不同的面孔。 ??他又何尝不是这样,对外而言,他是不苟言笑的骁骑卫领,对祁王而言,他是忠义两全的亲信,对他爹而言,他是忤逆反骨的儿子,对妻妾而言,他是温柔缱绻的丈夫。 ??他要按着预先铺好的路,一步一步往上走,出不得半点差错。 ??但什么时候他是他自己呢,陆渊回想,大概只有在午夜辗转时,那一盏未灭的灯光吧。 ??孤零零并没有什么不好,他孤零零了这么久,一样也过来了。 ??但在此刻,他却有一丝的动摇和挣扎。 ??* ??王家依约来接王眉秋,云露华一直在房中寸步不离守着慎哥儿。 ??他抱着自己的膝腿玩竹蜻蜓,她就对着自己亲自画的花样子一点点描,描好后再剪下来,递给金凤去绣,只盼着能在几日后的满周宴上,能给孩子穿上。 ??外面似乎有悲声,但几扇门隔着,她已经听不清楚了。 ??将门打开的是姚小宁,金凤和纤云如临大敌,一前一后守着,生怕她冲进来发疯,伤着主子和哥儿。 ??但姚小宁异样的平静,只是笑了笑,脸色有点苍白,“我找你们主子说会儿话。” ??纤云将她拦住,“主子正歇息着,姚姨娘改日再来吧。” ??听见声音,云露华从里面出来,看了一眼姚小宁,让纤云放人进来。 ??纤云不情不愿,姚小宁冲她福了福身,云露华拦了礼,“我们一样的身份,你不必如此。” ??但姚小宁还是强硬行了礼,她性子里藏着一股倔劲儿。 ??落座时她说,“我们不一样,三爷待你不一样。” ??慎哥儿被抱了下去,云露华对她还是有着防范之心的,“一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,人生在世,不仅仅只有一个情字是生活的全部。” ??姚小宁扬着头颅,眼中有悲戚,“你知道我和三爷是怎么认识的么?” ??云露华一点头,“略有耳闻。” ??姚小宁低头喃喃,“那时在一个雨后晴日,我正撑着船沿着秦淮河畔卖花,父亲匆匆将我叫回去,指着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一个人,和我说要我尽心尽力好好服侍,我虽奇怪为何父亲那样的人,还会有一丝慈悲之心施救人,但当我看见他时,就全然忘了这些。” ??不必强撑,想起来就自然有一缕笑挂在唇边,“哎,你知道吗,我从来没见过那样好看的男人,那样无可挑剔,即便落水负伤,通身掩盖不了的是与生俱来的贵气,当年我爹想将我十两银子卖给一个老鳏夫,我跑了三天三夜才跑出来,我不想葬送在那样的人身上,我痴心妄想,我往后的夫君,应该是这样的人。” ??“后来我使尽浑身解数,终于如愿以偿,虽然我只是他的妾,但他待我真的很好,比对王眉秋还好,可我能感觉到,这份好与当初而言,是隔了一层,我并不知道是隔了什么,只是以为嫁给了他,生儿育女后,总归会比之前有所不同,但今天早上,递信的门房和我说,我的父兄被抓进官府,下落不明,白公子和我说,是瑞王眼看他们没有用了,打算斩草除根,我才知道,我才知道....” ??她就趴在桌上放声大哭,云露华僵了僵,递了擦泪的绢子过去,还是很扫兴道:“你找我,不是只为了哭吧?” ??第49章 ??姚小宁哭的很伤心, 按理说她该心软,然后跟着抹点眼泪,和她说‘你真可怜, 我好同情你’。 ??但实际上, 云露华的第一反应是, 她无缘无故到自己跟前掉眼泪, 和自己说故事, 这一通弯弯绕绕下来,到底是为了什么。 ??人做什么事都是有所图的,即便是找人宣泄释放情绪, 于情于理, 姚小宁都不该找到自己。 ??果然,姚小宁的哭声戛然而止,她恐怕没想到云露华连迂回都不肯,就这么直白白的,一点也不遮掩。 ??泪痕还挂在脸颊上, 哭是真的, 难过是真的,但此刻那难以启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