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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根红线引发的惨案 第36节 (第3/3页)
众人,一个都别想从她月老府求得半根姻缘绳! 红线边咬牙边撒气,将自己脑海中司命的影像好好折腾一番,然后叹气,可她家老头命硬,她倒像是个命浅的,她还不知她有生之年还能否看到她家老头写退位文书呢。 红线叹完气,刚巧门外再次传来动静,红线便又重新将小瞎子放回床铺,隐形的手从小瞎子软乎乎的脸蛋点过,没留下半分痕迹。 是方才恼羞成怒摔门离开的妗月回来了,红线站在屋子一角,凉凉地看着她。 妗月明显不会照顾孩子,甚至同方才那群少女一般无二,并没有做好当“母亲”的准备,她回到房间见其他女孩都不在了,察觉到自己正单独和婴孩独处于一片空间,忽然就变得格外心浮气躁,坐在桌边提壶倒水,一杯接一杯喝下。 然而她心不静,小婴孩本该轻浅的呼吸对此时的她来说格外明显。最终,她还是放下杯子,起身走到床前,居高临下地往床上望。 小婴孩圆圆的脸蛋并没有对她产生吸引力,她只是好奇,这孩子是何身份,教主为何特地将他养在教中?而竟然只有她一人这般不走运,摊上这么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! 想到这,妗月更加心浮气躁,见小婴孩一直安静熟睡没有吵闹,便不再看他,转身再次出去。 红线从旁边走出来,视线落在少女背后,目光随着她渐渐走远而再次一点一点沉下。 直到站在这里等了小半时辰,她意识到时辰好似差不多了,才退出房间,飞到城外,找到一片林子,寻到动物取到奶,再回到这将小瞎子抱起来喂食。 随后,红线等了一夜,少女始终没有回来。 如此,妗月明面上是小瞎子的抚养人,白天时不时带来羊奶喂小瞎子,夜晚时候勉强在屋子里同小瞎子待了几夜,但很明显她不适应和婴儿相处,不懂他为何时不时忽然哭闹起来,哄不好便转头离开房间,宿在了别处。 但其实,小瞎子的所有,仍是红线一手操办,有时见妗月喂奶喂急了,呛到小瞎子,她便施法让她睡过去,自己端起她手里的羊奶喂小瞎子。有时见她抱孩子抱不习惯,头脚不平衡将小瞎子颠难受了,她便再次施术让她沉睡,将小瞎子哄好放上床榻。 可以说,妗月这奶妈,其实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。这段时日,红线极其忍耐地跟在她身后看她折腾小瞎子,多番想将小瞎子夺下带走,可也多番将这想法死死按下。 他命定要在这里长大,红线无可奈何。她一次次决定干脆不再跟着,直接调转回头,回黄泉捞月老,可一次次见妗月那般照顾小瞎子,她离开的脚步便半分都无法再挪动,如此犹犹豫豫一整个月,她仍旧一直隐身默默跟在后面。 直到—— 这日,银月教再度摆宴,迎接金银护法归来。 时隔月余,红线再次见到老夫妇二人,她一动不动似一段树桩,守在怀抱小瞎子、站在人群边缘的妗月身边,冷冷看向高台那一干人等。 同她饮毒酒那日的宴席一般,高位上坐依旧是林和泽这个教主,银月教长老分别坐在下座左右两边,老夫妇这两名银月教的护法,因是此宴席中心人物,此时正坐在林和泽下面不远处。 只不过不知他们是因路途遥远长途跋涉而来太过疲累,还是因为身上伤重未愈,两人皆呼吸粗重,面如黄纸,却仍是将眼神偷偷睇向高座上那人。 “两位护法一路长途跋涉而来,辛苦。”林和泽面不改色坐在上面,嘴角噙笑,让人看不出他这一脸祥和之下都藏了些什么,“来,本教敬两位护法一杯,感谢两位护法卧薪尝胆三年,为我教尽力,着实劳苦功高!” “金银护法艰苦三年,属实劳苦功高!来来来,喝一杯!”底下的人附和着一同敬酒。 老夫妇二人身体还未恢复,肢体不协调,但仍是极力端稳手中酒杯,回敬道:“不敢不敢,此番皆是为我教将来筹谋,我教中事,便是我等分内之事。” 说完,他们将杯中酒饮尽。 林和泽笑着看他俩动作,也抬手饮尽杯中酒,下面的人见他们的教主如此,随即相继饮酒。 林和泽道:“两位护法信件由弟子代笔,其中有许多叙述不清,本教有几点不太明白。” 夫妇二人放下酒杯,道:“教主但说无妨。” 林和泽眯着眼看他们,进而勾起嘴角,直接道:“两位护法辛苦三年,必有所成果,那么,药人手稿如今何在?” 夫妇二人闻言一顿:“我夫妇俩无能,未能将手稿安然带回来。” 林和泽面上笑意加深,可眼深处,却有东西在一点一点沉下去:“本教记得,你二人信中言,手稿被毁。” 夫妇二人解释道:“月余前,我们离开那村子的前夕,遭鬼怪袭击,手稿便就是在那时被毁了的。” 林和泽只当他们所言全是托词,丝毫不在意他们口中的“鬼怪”二字,反道:“若本教记得不错,你二人在信中还曾言,手稿在你们二人手中一待三年。” 夫妇二人道:“确然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