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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65) (第2/3页)
就是本来面目:阿弥陀佛。近闻太子殿下心生烦忧,欲入道门以避尘世,贫僧特来相劝。 ????胤礽更莫名其妙了,孤入道门,派个和尚来劝孤?怎么,现在佛道之间竞争这么激烈,收个徒弟都要抢? 绝心愣给胤礽噎了一下:太子误会了。贫僧并非为佛门而来,乃是为黎民百姓而来,也是为太子殿下而来。 正说话间,二人面前的乾清门闪起金光一片,文武百官之身影从殿内绵延直乾清门外,而在高台之上,身着龙袍,满脸威仪之人,正是胤礽。 胤礽几乎本能地用目光描摹这一幕。 曾几何时,他也曾向往过这样场景,为此使尽各种手段,与兄弟相争,与父亲相争,仿佛眼前除了那龙椅,别无其他。 绝心看着胤礽的神情:殿下,一朝为帝,至高无上。您真的愿意放弃这宏图大业吗? 胤礽无声地喃喃了几句,竟是眼中带泪,面上带笑,能。 好比他费尽千万心血,想攀到峰顶,看看巅峰的景色,途中心生改道的想法,难免不舍,然而却有人将巅峰的风景一下呈现在他眼前。 也不过如此。 胤礽想。 他望着那些背对他,跪拜的人们,心想如果绕到前面去,瞧瞧他们的神情,那一定各个心怀鬼胎,铆足了劲儿尔虞我诈。 绝心静默了足足十来秒:好的,那贫僧换个角度再劝您。 有句老话,形容人啰嗦,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。胤礽觉得应该改一改,老太婆的裹脚布估计都没有和尚的啰嗦长。他这一打盹,足足从中午睡到了晚上,醒来时浑身酸痛,哪儿哪儿都不对劲。 胤礽起身舒展四肢,屏退想要上来服侍的宫女们,走到宫门前,纳闷地思忖:梦里光顾着想怎么才能让和尚听懂他不想当皇帝,想当道士,现在醒来一回忆,总觉得违和感越发强烈。 这僧袍和人脸他都见过,但好像诡异的不和谐,仿佛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胤礽晃晃悠悠地沿着大路散步,恰好看见康熙正扶着皇太后,似乎在散心,胤礽远远地看了会:! 想起来了!那和尚,长得和皇阿玛有三分像,仔细想想在宫里见过的! 见过那和尚的画像! 不,不对,不是和尚。那分明是他未曾谋面过的皇玛法,在皇阿玛八岁时早早驾崩的顺治帝! 胤礽倒抽一口气,猛地转身疾走回宫,一屁股坐回桌前试图冷静。这时候再勉励回想那灰袍究竟在哪见过,眼神在思索中落在他凭撒娇从皇太后处讨来的棕扇上 和尚,灰袍,大师。 是那两个和尚!那两个在魏忠贤缠上他时,在黄河与大师共进退,一同制服水患的和尚! 胤礽才坐下,又猛地站起来,内心无法平静地在原地转了几圈,而后戛然定住,缓缓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。 稳了,稳了。有这位瞒天过海,背着所有人去当和尚的先皇在,他这个想当道士的太子,还不得往后排么? 胤礽顿时精神抖擞,极其有底气地再次提笔写信。 一回生二回熟,胤礽这次写信,还夹叙夹议,除了阐述自己这些日子对道法的理解,还掺杂了一些自己的私货: 【去年十月,孤在黄河岸边为恶鬼所缠,那时便了然,再多的功名利禄不过是眼前虚影。孤所求不多,只希望能如同额娘于信中所希冀那般,活着,好好活着。不欲求权柄,只向淡泊去】 【于大师而言,当时在黄河的那一剑,或许只是轻描淡写。于孤而言,却仿佛划开了混沌。那一刻孤便无比清楚地意识到,比起天子之怒,伏尸百万,流血漂橹,难道尊道贵德,无量度人,不更强大?】 【留在宫中,研习经文。孤愈发地厌恶眼前所见之人贪图名利的嘴脸,将龌龊心思藏在人面兽心之下。若问孤对龙椅可还有不舍,孤只觉这甩不脱的尘世叫孤厌烦,愿入观常伴神明,只求清净】 也不知是不是被和尚刺激的,胤礽这一次写得特别顺畅,一切话语发自内心,正投入间,听到耳边传来索额图的颤声:殿下 索额图进门,太监分明唱喏了,太子还在伏案疾书。索额图挥退左右,自己上前一看,却没想到看到这些话语。 从第一次发现太子有急流勇退之心到现在,过去这么久,太子的心思居然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