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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 (第3/3页)
晋阳,即便孤说了,想必你也听不懂。”太子对慕容澹傲慢的态度极为不满,明着怼又不敢,只能暗搓搓的,试图用这样的话来营造一种孤立感。 慕容澹像是不介意,冲着太子,无声的说了两个字,继而又笑意盈盈,好似无事发生,举杯邀众臣共饮。 太子瞳孔一缩,心脏骤然被攥紧。 □□年前,慕容澹才十岁,生的漂亮,像个女娃娃,他便问,“你是哪家的贵女?我娶你做媳妇?你先给我亲一口。” 慕容澹冷冷地看着他,也不知十岁的孩子哪儿那么大劲儿,抓着他的头就往池塘里按,声音稚嫩却沙哑,冷漠异常,“你说什么呢?小杂种?” 他溺水的快要死了,还不忘反驳,嘴里咕噜咕噜吐泡泡,“不,我不是……” “乱.伦生下的,不是杂种是什么?” 太子是狩阳帝与亲妹妹荆河公主私通生下的孩子,先帝知道,却并不在意,毕竟这种事情在慕容家并不稀奇,但暗里戳脊梁骨的并不少。 太子他这辈子最痛恨杂种两个字,也只有慕容澹会照着他的痛处,不断的踩。 众人发现,太子突然安静了,但也只是庆幸,安静了好,安静了好啊! 省的他们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。 虞年年她们换了衣裳,雾蓝色的裙子,露出纤细的腰肢,长袖轻轻地拢在地上。 她想着,宴会赶紧散了,她好回家喂鸡喂鹅喂狗。 小家伙们两个月里长得飞快,狗子已经长得很大,她抱在怀里都十分吃力。 那只瘸腿的小鸡也长成了只雄壮的大公鸡,每天一瘸一拐跟在大鹅身后,学着大鹅撵人满院子跑。 她被安排在帷幕后弹琵琶。 虽然虞年年跳舞极好,甚至是她们当中最棒的一个,但她的体力,实在难以为继到宴会结束,往往只半段舞,就已经脸色苍白。 王娘子也有私心,所以规劝着虞年年去幕布后弹琵琶。 她喜欢虞年年这个姑娘,儿子也喜欢,可姑娘在这个年代生的好看,却并不是什么幸事。 满堂皆是权贵,若真有个看上她的,谁也不能反抗。 乐师的位置在水榭高台的左右两侧,用轻薄的纱帐遮住,露出影影绰绰的影子,极为曼妙动人。 坐在最高处的人,若是有心,稍稍向四周一瞥,便能将他们一览无余。 虞年年落座,身体放松,指尖扫过琵琶弦,错落清脆的声音便倾泻而出。 几位姑娘摆动水袖,轻挪曼转。 “这是徐娘子的琵琶声?”坐中有位客人似是极为推崇徐娘子,拊掌惊喜道,似疑惑也似肯定。 有几位纷纷应和,“下官也觉得像,若不是徐娘子,也该是她的亲传弟子。” “虽然丝竹管弦声争鸣,但我却十分肯定,这便是徐娘子。听说她这件只在各家辗转教习,不曾出来弹奏过。不知殿下是如何请来的?” 慕容澹深觉晋阳这些附庸风雅的人聒噪,琵琶不都一个声儿吗,他们怎么就偏得听出个谁是谁弹的,甚至还得品头论足一番。 谁弹的不都是一个样子? 凉州地处西北,民风粗犷,那里的人也不喜欢听这种绵软的曲子,观靡靡的舞蹈。慕容澹自小在那里长大,自然对晋阳的歌舞也不感兴趣。 他烦躁的将酒樽放在卷案上,众人一惊,赶紧压低了声音,不敢让慕容澹听见。 嘁嘁喳喳的声音,却伴着欢快的歌舞,让慕容澹的烦躁愈上一层楼。 他偏头朝着乐师们坐着的放向看去,的确有一个抱着琵琶的,死活不肯抬头,像是一抬头就有人能吃了她似的。 身材细细弱弱的,慕容澹心里一刺。不由得将她同年年比较,心想还是他的年年好一些,这乐师有些太瘦,跟麻杆儿一样,风一吹就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