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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节 (第2/2页)
花解语的几人正是沈茂、元康帝, 以及御医院的院首李御医。 沈茂站在西厢房门外,叩响了门:“花神医,本侯有急事相求。” 室内烛光应声亮了起来, 来开门的是神医的弟子花妩。 “侯爷, 何事需得此时上门打扰?” “深夜冒昧打扰,实属本侯的不是。”沈茂尴尬一笑, 面带歉意,“只是本侯的友人固疾缠身已久, 暗防京中名医, 无人可治, 不想今夜遇到了些烦心事, 旧疾复发,竟比以往更严重, 一时情急,才不得不在这个时辰点打扰花神医,还请姑娘见谅。” “花妩, 让他们进来。” 一道轻柔的女声从屋里传出来。 元康帝靠在李御医身上,闻声抬头朝屋内望去, 只见灯影攒动间, 一抹娉婷婀娜的身影端坐在桌边, 莹白手指摆动着一方青花瓷脉枕, 面容姣好, 眉目沉静如水。 等元康帝进了屋, 近距离打量花解语, 发现肌肤莹润光泽,不输于那些妙龄女子。 事先听沈茂提及这位神医是位面相年轻的中年女人,虽早有心理准备, 可也没想到看起来竟是这般年轻,比后宫的嫔妃更善于保养。 “花神医,这位便是本侯相交多年的好友,上京城有名的商贾秦老爷,家有薄产,只是家中妻妾子女甚多……”沈茂指向元康帝,一顿,“所以,为免家宅不和,才会一直暗中寻访名医。” 花解语点了点头,淡淡地看向元康帝,一针见血:“秦老爷,你已毒入内腑,怕是时日不多。” 众人惊愕。 只一眼就能看出病入膏肓之相? 尤其是李御医更是震惊得无法言语,他自认放眼整座御医院,乃至是整个萧国,他的医术都是数一数二的,可却依旧没能早日发现元康帝的身体有异,直到毒性表露出外症,方才有所察觉。 如果自己有此女的医术,说不定圣上的身体,也不会落到如此糟糕的地步。 之前对沈茂找的这位神医半信半疑,如今却是深信不疑。 李御医小心翼翼地询问:“神医,我家老爷可还有救?” “情况具体如何,还需仔细检查过后才能知晓。”花解语指了指脉枕,道,“秦老爷,我先替你诊脉。” 元康帝撩起袖子,将手放在脉枕上:“有劳。” 两根细如葱根的手指搭在元康帝的脉搏上,片刻后,又让元康帝换了另一只手,随着时间的流逝,花解语的眉头越蹙越深,面容也越发凝重。 “花妩,取九针。” “是,师父。” 花妩转瞬便将针具取了过来,展开针套,露出一整排大大小小十数枚长短不一的银针。 花解语取出一枚长针,放在烛火上烤了烤,便在元康帝每个手指上取了一滴血,滴入小瓷碗中。 随即,又让元康帝脱去上衣。 “这……”元康帝面露迟疑,给他诊病的一向都是男人,当着女人的面宽衣解带,若非涉及情/欲,竟觉得有些难为情。 他抬眸看向花解语,没有动作。 沈茂劝道:“老秦,莫要讳疾忌医!” “医者面前,无男女之分。找我医治的病患,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行事!”花解语捏着细长的针,眸光清澈淡然:“既然,秦老爷不愿意,我也不便勉强,请回吧。” 语气轻柔得如同佛过你的心尖,可态度却异常的强硬。 元康帝何曾被女人下过面子,向来都是女人捧着他哄着他,被一个女人如此毫不客气地指摘,当即便心生恼意。 即使眼前的女人说话轻声细语,可话中意思确确实实让他感觉到了难堪。 元康帝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两难之地,脱也不是,不脱也不是。 气氛一度凝滞。 “老秦,不就是脱个上衣?神医见多识广,什么没见过,你一个大男人又不吃亏,有何可扭捏的?”沈茂强顶着元康帝的黑脸,颤抖着伸手,就去解元康帝的衣服。 元康帝面色不太好,却没有阻止沈茂。 花解语拧眉,淡然地瞥了一眼元康帝,随即落手下针,分别于他颈间、心口处取了滴血,放置于另外的小瓷碗。 一阵捣鼓后,花解语得出了结果:“秦老爷,你不是得了病,而是中毒已深。若我判断没错的话,你应是中了两种毒。” “两种?”沈茂陡然拔高了声调,旋即看到默不作声的元康帝和李御医,便知他们是知情的。 花解语面色淡淡的,解释道:“一种毒在秦老爷体内潜伏已久,怕是有两三年之久,是通过与女子交/合而中的欢情爻毒。而另一种毒,乃是姽婳殇,中毒时间较短,但毒性霸道,最先表现出外症的便是此毒,身中姽婳殇之者,形同肺痨无异,初期很容易当成普通咳疾,而你已然到了后期,严重咳血了,对吧?” 沈茂眼眸余光偷瞄了一眼元康帝,竟已严重至此? 单看面容,虽不至于红光满面,却也不至于苍白失色,看起来只是稍微虚弱,较常人疲累些,看来是李御医配置的特殊药物提升了元康帝的精气神。 元康帝掩藏在袖口中的手,紧握成拳:“能解吗?” 沈茂和李御医大气不敢出,皆是一脸紧张地望着花解语,生怕听到会让他们失望的字眼。 花解语慢慢地将针插/入针具中,烛光映照着她温柔的眸眼:“当然……可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