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章
第22节 (第2/2页)
和我的关系,我回答了。”她说,“或许是我说法有问题,周小姐好像不太开心,我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惹她生气,但我真的没有想吵架,也没有推周小姐,她踩到裙摆绊倒,我还扶了她呢。” 语罢,林未光轻咬下唇,眼圈都急红了,唯唯诺诺地解释:“但那时长辈们都被喊过来,看到那么多陌生人,我就慌了……” 像是不堪忍受委屈,她终于落下泪来,又匆忙擦掉,低垂着脑袋,肩头微微耸动,似在压抑哽咽。 她楚楚可怜地抿起唇,试探性触碰程靖森垂在身侧的手,带着哭腔:“我太害怕了,才急着去找你,我真的没有做坏事,信我好不好。” 话语深情,我见犹怜,跟只颤颤巍巍的小雀似的,这样柔弱的小姑娘,教人很难将她与惹是生非四字联系在一起。 周无虞面色微僵,没想到自己的戏全被抢走,竟一时哑口无言。 她身边的同伴也无话可说,目瞪口呆地望着林未光,仿佛没想到这人有两幅面孔。 而当事人却好似浑然不觉,仍尽心尽力投入这场苦情戏,掉泪隐忍抽噎样样没少,将娇气与委屈演绎到了极致。 林未光边往外挤眼泪,边可怜兮兮往程靖森身后藏,表面作难过状,实则心里舒坦得不行。 ——对付无辜白莲花的最佳办法,就是走白莲的路,让白莲无路可走。 周无虞能凭借几张嘴就定她的罪,同样,她也能凭本事阴阳怪气回去。 林未光向来锱铢必较,被人膈应了,她就得加倍膈应回去,不然绝咽不下这口气。 事实证明,她这出戏演得的确成功,周夫人见此,都不禁心生动摇,不再坚信自己先入为主的猜测。 “我刚才着急,也没问清楚。”周夫人顿了顿,看向女儿,“小虞,事情是这样的吗?” 连母亲都这么问了,周无虞没什么可再发挥。 她只得扯起嘴角,笑得勉强,答得更勉强:“……嗯,我开始也说啦,真的只是场误会而已,一直没能解释清楚,耽误大家时间了。” 木已成舟,主角都已经放话,旁人便也没敢再说什么。 而事实究竟如何,各自有数。 程靖森思量少顷,却是对服务生微微一笑,问:“这层休息室,有监控么?” 现在哪儿还能没监控? 服务生纳闷,当即老实道:“有的……” 下一瞬,撞进男人眼底冷冽,他又迅速改口:“但是坏掉了,维修师傅明天才来。” “是吗,可惜了。”程靖森听罢,稍稍颔首,“那就当做是小孩间的误会吧。” 服务生强颜欢笑:“……您说的对。” 这番简短对话,既断掉旁人最后查证的路,也为双方留有缓和余地,恰到好处。 随后,他看向周夫人,温声道:“今天是令媛生日,发生这种事,我也有一份责任,抱歉了。” 从这位口中得声“抱歉”,不是谁都消受得起,周夫人脸色微变,忙不迭恭敬客气地应回去。 此事这才算圆满画上句号。 见没自己事儿了,林未光不由放松下来,肩膀却在此时被人揽过,随即被带入一个熟悉怀抱。 她眨眨眼,昂首,恰逢程靖森眼帘低垂,视线相接。 ——确认完毕,是演戏的预告。 他抬指拭去她泪迹,神情略有无奈,教训道:“以后不许再胡闹。” 这句训话毫无警告意味,拭泪的动作更是温柔至极,若不是因为心里有数,林未光都以为这份宠溺真的属于自己。 她自然奉陪,演完最后金主与金丝雀的戏码,揽住他臂弯,懵懂地冲他笑笑,悄声:“知道啦。” 二人当众**,毫不避讳,其中关系可想而知。 虽然程靖森传闻众多,但无非都关于他那些雷霆手段,感情生活从未走漏半点风声,如今亲眼瞧见,在场诸位都是头一遭。 他身边这位小姑娘身份神秘,全程躲在后方,只能依稀看见幅漂亮面孔,瞧出年纪不大,估计刚成年。 众人脸色各异,不敢议论。 - 托程靖森的福,林未光身为闹剧中心人物,得以率先退场。 何恕早就替她请好司机,候在餐厅大门外,她从工作人员那拿回自己的滑板,便上了车。 宴席没散,何恕跟程靖森不便离场,于是她只得独自回到逸海名邸。 今晚的事太折腾,林未光进门换好鞋,当即三步并作两步扑进柔软沙发,将脸埋进臂弯。 被戳着脊梁骨的感觉令人恶寒,虽然事情已经解决,但回想起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,她还是感到不舒服。 她没受过这种委屈,以前孤立无援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,被欺负就狠狠报复回去,不像现在要瞻前顾后,束手束脚,没出息透了。 好在事情最终顺利解决,没出什么岔子,不然没完没了有的烦。 ——但说到底,最令她头疼的并不是今晚发生的这些。 林未光掀起眼帘,有些郁闷地皱起眉。 屋内关着灯,外界灯火通明,也匀出几分光来洒进她眼底。 这会儿静下来,她细细回想之前种种,许多自身没顾及到的心思也显露出来,细枝末节逐一显现。 尤其那个未遂的亲吻,她思来想去,也搞不懂自己当时在想什么。 换作以往,林未光有足够自信为自己找出借口,无非是色令智昏,毕竟她本来就是个颜狗。可现在,她也不确定这份难以抑制究竟是出于怎样的情愫。 她不敢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