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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5节 (第2/3页)
换上的,连香也点上了,殷胥也不得不佩服他们做事的效率。 ??屏退了下人,他站在床边,裹着还沾有雪水的大氅,殷胥放任自己赌气般倒在床铺上,脸埋进枕头里。 ??他心里乱的甚至不知刚刚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。 ??殷胥随手抓了一个枕头,再拽着压到自己脑袋上来,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没人看见的地方。 ??他一面恨透了崔季明,委屈的都能写出半间屋子的书简,来控诉她的所作所为。 ??他也恨自己,曾经做过如此多丢人的事情,在崔季明眼里一定就像个傻子一样! ??他觉得自己太傻,或许前世就能够发现的,或许到了临死前崔季明也对他的木头脑袋无言以对了吧。 ??他又不得不重新来审视崔季明。 ??审视她的所作所为,审视他曾了解的她几十年。 ??殷胥承认,在他眼中,一个女人的极限大概就是薛菱那样了。深宫之中手握大权,已经能够向这个时代挑战了,而崔季明…… ??她看起来不像女子,与多年习武有很大的关系。崔家与贺拔家当年联姻,或许是有崔翕的野心,或许是为了应对行归于周,但本可以接过两家权力的子嗣中,却没有一个男子。他来不及去问崔季明为何选择成为男子,但听闻她七八岁便随着贺拔庆元出入军营,或许那时候就已经穿上男装了? ??前世她打仗近十年,此生她才刚刚起步。 ??然而这一世他所见过的那些艰难的片段,再联想前世几封书信和艰难的格局,殷胥没法想她作为女子是如何撑下来的。 ??她从来都是偷偷摸摸洗澡么?受伤了会有人处理么?要是身体不适时候又该如何? ??或许现在的崔季明不知道,但殷胥见过的。见过她因为常年骑马,为了缓解腰背的痛楚有时候会习惯跪趴着睡觉;见过她因为长途跋涉,布满冻疮也开始渐渐变形的双脚;更见过她后背上纵横的伤疤…… ??她自己选的路,要她没法活得像个女子。 ??那么前世又算如何…… ??什么纳妾、什么流连花丛都是她对外的传言吧,想到当年破败的将军府,想到她腿脚残疾后回到长安闭门不见旁人,想到她最后由下人驾着车带着简单几件行李,告老还乡回到建康去。 ??到二十六岁她依然孑然一身,以女子之身,成为了大邺最后一位站出来的主将。 ??同样的路,作为女子走来,她比旁人多吃了多少苦。 ??殷胥闷在枕中,又替她委屈,替她恨。 ??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,一会儿替自己委屈,一会儿替她难受。他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在心里这么快服软,为何要这么早就先考虑她的苦衷,就是因为他对她如此没骨气,才会有今天的局面,殷胥气的去捶枕头。 ??幸好此处无旁人,谁也瞧不见圣人满脸纠结的埋在枕头里,一会儿拧着滚来滚去,一会儿去砸枕头,爬起身来又落回床上。 ??殷胥两只手在脸上薅了一把,团起身子,拽过锦被盖在头顶,恨不得将那些复杂的情绪连同他自己一起缩起来。 ??他想了想,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崔季明。 ??但她刚刚说了那样的浑话,难道是认真的?! ??他又觉得有了勇气,崔季明根本不可能把他怎样的,那些她说过的浑话,都是她的胡说八道!他或许该去寻她,反正崔季明此刻也怕他不原谅她吧,他说什么、做什么,她也会听话吧? ??但……她是女子,二人又不是夫妻,他不该这么不守礼…… ??殷胥起身走到门前,又踱回床边,觉得自己应该正人君子一些。 ??一会儿又觉得对她这种人,正人君子就永远吃亏的份,再度鼓起勇气。 ??就在他来回纠结时,不远处的观云殿,崔季明都快等到了半夜还没见人来,微微推开一点门缝,看向那个唯一守着的黄门。 ??那黄门